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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阿岳。”声音传来。

    东野岳回神。

    他抬头看去,东野灰站在前方,正蹙眉看他。一向沉郁的脸上隐有担忧。

    他低低应声,重新更上自己兄长的脚步,一前一后朝着远处走去。

    月光拉长两人的影子,边做尖利的爪牙,在昏暗中交错。一道道属于不同人的影子笼罩着米花市的地面,酝酿出一场诡谲的暴雨。

    但是此时此刻,所有的阴暗都被室内暖光色的灯光抵挡。

    厚重的窗帘隔绝了一切窥视,也隔绝了未来与过去。

    只有彼此,只有现在。

    黑卷发少年侧脸抵在枕上,抑制不住地从喉咙中哽出声音。

    被捏在腕上的大掌强行带动摸向腹部,在皮肤贴合那刻,男人故意向前。

    隔着腹部那层皮肉,手心被什么用力顶过。

    松田伊夏膝盖不住往前踉跄,挣扎着手脚并用地想要向前,却在动身的那一刻被人捏住腰侧拉了回去。

    想要收回,但对方却不依不饶地、恶劣地将他手心按在原位,一定要让他自己丈量顶出的弧度。

    手在颤抖。

    “摸到了?”金发男人咬着他的耳垂,轻声问,“位置对?”

    夸张的热浪将他裹挟,让他压抑不住颤抖,控制不住声音,仿佛就要这样被一点点吞噬。

    位置不对,更上面,更深,但是此时此刻本该回答的人却已经失去了对话的能力。

    他方才的伶牙俐齿早就被丢弃到九霄云外,眼泪自眼角滚下,润湿一小片布料。

    似是不满他的沉默以对。

    带动着他的手一起抚在那片突起的皮肤上的手突然用力,压下鼓起的皮肉。

    松田伊夏浑身一颤,小腿绷紧,喉咙里几乎挤出沙哑的尖叫。

    怎么会…怎么能……

    汗水自安室透金色的发丝间滴下,砸在他的脊背上,如自烛台滚落的蜡滴一样滚烫。

    每一个动作,每一句话,每一次触碰都带动他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被捏着脚踝也会颤到跪不住,整个人像是融化的水。

    意识逐渐被抽离出脑内,只能攀附、依靠于对方,没法逃离,也没法反抗。

    声音断断续续从嘴里吐出,含糊不清的道歉,不知道是为了安室透之前那一口陈年旧醋,还是为了又一次隐瞒对方只身前往危险的会面场所,又亦或是为了前不久的挑衅。

    之后又变成哀求。

    恐怕连他都分不清自己在求什么,到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就在意识逐渐走向混沌时,清晰的疼痛从后方炸起。

    松田伊夏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不、不是……说好,不…打了?”

    几乎带泣。

    回应他的是又一下控制着力道的掌掴。

    “……专心点。”

    瞬间的疼痛被其它感觉搅和成无法忍受的痒麻,脆响回荡在耳畔,激出快将人吞噬的耻意。

    “还没到能临阵脱逃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安室透将一杯水尽数喂进对方口中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吞咽,失去支撑后又重新倒进柔软的床铺上。

    空水杯被放在一边。

    男人身上带着慵懒的餍足,只来得及松松套上睡裤,脖颈到背部满是抓痕和牙印。

    他将被汗水润湿的发丝捋至额头。

    床头柜上什么东西轻闪而过,他眯起眼睛,看清那是之前被他摘下的舌钉。

    舌面上的贯穿口和其他地方不同,愈合的时间很快。

    现在离摘下已经过去太久。

    将那枚小巧的钉饰拿在手里,金发男人伸手,用指腹轻拍少年侧脸。

    对方下意识蜷缩身体。

    但方才早已失去了全部力气,他拼尽全力做出的动作落在他人眼中不过是幅度微小的颤抖。

    安室透离开对方凌乱的黑色卷发,从窗帘外透进的月光照亮少年几乎一塌糊涂的脸。

    斑驳的痕迹,泪水,尚未消失的神情。

    瞳孔溃散,失神,还浸在未退散的余韵里。

    他用指尖去刮对方纤长睫羽上的泪珠,凑近去放慢语速,道:“我给你戴上,把嘴张开。”

    混沌的大脑只能做到勉强接受信息。

    安室透撑着枕边凑近,在耳边一字一顿将方才在话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松田伊夏这才做出反应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依旧没有聚焦,却乖顺地吐出舌尖,任由对方用手指捏住。

    金发男人呼吸略微一滞。

    到后面,少年早已失去所有的理智。只会依循本能下意识讨好,试图由此换得压制者的些许怜悯。

    一切命令、话语都会被他混沌的大脑接受,不加思索就颤着身体执行,乖得可怜。

    像是现在一样。

    他敛眸,用指腹揉着对方的舌面,找到了那处凹陷下去的舌钉孔。

    穿过,指尖用力,将下方固定的圆球拧紧。

    温热的触感传来。对方迷糊之间,无意识讨饶般用舌面舔过粗糙的指腹。

    安室透轻叹一声。

    带人去洗澡的计划就此被打乱,不再犹豫,他低下头,重新覆上对方红肿的唇。

    一室旖旎。

    正午的阳光终于将人唤醒,松田伊夏睁开沉重的眼皮,大脑仿佛重启一般。

    意识混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