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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男人怀抱温热,埋在他的身躯里,就仿佛贴着滚烫的火炉。

    周寂没问她怎么了,耐心帮她拍了拍背,安抚着她。

    姜玥以前只是觉得周寂长得和周扶危像,可是今晚,两人的神态,十分相似。

    神似到了让她都恍惚着要产生怀疑的地步。

    姜玥抓住了他的手,冷静下来之后没有再胡思乱想。

    她被他抱着,在迷迷瞪瞪中睡了过去,这次倒是没有再梦见年少时落难的周扶危。

    第二天。

    姜玥又是周寂的怀里醒来的,她掀了掀沉重的眼皮,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。

    上午九点,实在算不得早。

    普通的工作党这个时间点都该到公司了,而她枕边这位还懒洋洋赖在床上没有起。

    浮生偷得半日闲。

    姜玥有时很宅,有时又能出门闹腾很久。

    吃过早餐,她的前夫貌似还是没有要去公司的意思,帮她开了电视,拍了拍沙发旁的空位,“你喜欢看的那部剧在重播。”

    尽管姜玥已经看了不下十遍,但是每次重播依然能看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坐在沙发里的男人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衫,扣子没有系紧,微微开了几颗扣子,若隐若现的锁骨,还有精瘦的胸膛。

    薄薄的衬衣映着男人清瘦有力的腹肌线条。

    干净利落,又有着蓬勃的力量感。

    他搭着长腿,坐姿慵懒,窗外的阳光斜着照进客厅里,气质冷傲的男人平添几分出尘的清冷感,薄薄的瘦瘦的身姿,亦是像漫画中走出来的好身材。

    骨架优越,骨相出挑。

    姜玥望着他,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样子总是能让她轻易回忆起从前。

    她可一点儿都不想把周寂当成另外一个人。

    周寂就是周寂。

    也不是谁的替代品。

    姜玥说:“我今天得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好几天都没回秦家住,秦诏的电话打了好几个,倒是没说别的,只是正常的嘘寒问暖,但是姜玥也听得出来秦诏是在催她回家。

    周寂起身,长腿被西装裤够了的笔直修长,用料昂贵裁剪合适,腰宅宅的,白色衬衫的下摆没入腰间,浮想联翩的腰线,令人垂涎。

    男人踩着皮鞋,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周家和秦家隔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,走路过去很近,属于同一片区域的不同宅院。

    姜玥摇了摇头:“不用,我自己走回去。”

    周寂已经上前来顺势牵住了她的手:“刚好我也没什么事,走吧。”

    这段路,两人走的很缓慢。

    姜玥也说不上来感觉哪里变了,但是就是有点不同,她望着地上的倒影,心不在焉的思考,难道她真的把周寂当成了周扶危的替身吗?

    从前的明宜公主并未开窍。

    不知道她扭扭捏捏关心着那位重伤少年,是朦胧的情窦初开。

    现在,她貌似通了情爱。

    但也依然不是很懂。

    那时候她到底有多喜欢她救下来的少年呢?她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喜欢他,会找人照顾他,会去偷偷看他。

    可是在他表明心迹之时,也能冷静的把这个人撇开,少年时的周扶危一无所有,本来就配不上她。

    动荡的王朝之下,软弱无能的他也护不住她。

    姜玥想着这些,埋头往前走,一脚一脚踩着两人的影子,等到了家门口,还抓着周寂的手闷声朝前,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。

    直到管家的一声二小姐。

    才将她从混乱中叫醒。

    姜玥下意识甩开周寂的手,“我到家了,你也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周寂问:“不请我进去坐坐吗?”

    姜玥:“你这几天还没坐够?”

    周寂:“想去你的房间看看。”

    姜玥有点想答应,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,“下次下次。”

    她像是在糊弄小情人的老实人。

    含含糊糊,还很心虚。

    姜玥进客厅之前回头往院子里看了眼,周寂还不声不响站在那里,长身玉立,如竹清俊,他沉默着仿佛隐藏了很多情绪。

    姜玥扭过脸,进了屋。

    秦诏和姜执都在家,两人正巧这天都在休假。

    兄长和弟弟,坐在客厅,相顾无言。

    除了安静还是安静。

    两人都不是话多的,死寂般的安静也没人觉得尴尬。

    但是姜玥受不了这么僵硬的气氛,顺手打开了电视机,秦家的人因为工作的关系,电视频道大多都是正儿八经的新闻台。

    午间新闻,总是些不太重要的信息。

    “据本台记者报道,前不久发现的无名之墓,所出土的简牍和其他保存良好的文献已经修复完成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就是快报。

    至于修复好的内容,并未特意详述一遍。

    只简单的描述了一些不太要紧的内容。

    “详细记载了元启三年间,当朝摄政王周扶危寻仙问道,所求往生之术。”

    “新发现的资料更加佐证历史上这位赫赫有名的权臣,兴许是因炼丹之术而死,并非传言所说自缢而亡。”

    寻仙问道。

    往生之术。

    姜玥在梦中见过周扶危出入道观,可她不觉得周扶危是那么糊涂的人,往往不顾民生,听信道士所言,一意孤行要求往生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