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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是他趁着时宁安生病的时候找到了时母,将上次那个坏掉的模型修好给她,让他替自己交给时宁安。

    他相信时宁安会明白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毕竟时宁安跟他有相同的爱好,他们才是同类,他不相信时宁安会真的接受那些见鬼的观点。

    他应该像机甲师那样,追求自由。

    他不希望自己印象中那个聪明的、会在花园里自由奔跑的弟弟变成一个用来取悦alpha的工具。

    是的,时宴早已放下心中隐秘的怨恨和羡慕,真正将时宁安视作弟弟。

    但他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亲口将这个称呼说出口的那天。

    但他没有等到,因为他特意在那个机甲模型中设置了一个巧妙的机关,时宁安看见就会明白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但时宁安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所以时宴离开了,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多年,压抑又充满荒谬的时宅。

    他离开前往中央星系的时候没有人送他,时宁安也没有出现。

    他有些失望,但很快释怀。

    这是时宁安自己的选择,那他能做的就是尊重他的选择。

    等他再次回到红云星系时,时宁安已经与先前灵动聪明又活泼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他看起来有些木讷又有些胆怯。

    这不是我的弟弟,时宴心想。

    他失望的转移了视线,离开了时宅。

    但他从未想到时宁安竟然真的成为了宣传手册上面那样的人,攀附于alpha。

    还是沈星澜,自己名义上的丈夫。

    时宁安小时候就很是惹人怜爱,长大了更加引人注目,尤其是笑起来,眉眼弯弯很容易让人心生上好感。

    但时宴看见他的笑容只觉得刺眼和愤怒。

    不是因为沈星澜的背叛,而是因为时宁安选择了他曾经最唾弃的那条路。

    这条路在时宴看来跟自暴自弃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尤其是时宁安明明曾经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看不清时家的真面目,看不清沈星澜温和外表下的冷漠无情。

    时宴原本以为他和时宁安将永远陌生永远疏离下去,直到在宴会上再次看见他。

    惊慌失措的时宁安像是笼子里的小兽,想要逃跑却始终找不到出口。

    他原本心中的怒火突然就平息了。

    时宁安,你到底为什么不回答我?明明只要你回应,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从那个泥沼里拉出来。

    当年他托时母送给时宁安的机甲模型的内壳里被他刻上了一行小字。

    【如果你不喜欢克里索学校的课,那就拒绝收下这个机甲模型,让保姆送回来,我会想办法让时父时母改变主意,让你不用再去。】

    但他最后没有收到那个机甲模型,他是在很久之后搬家时在垃圾桶里发现的。

    即便最后的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,我们也曾经为此努力过,他想。

    像是心头的火焰被冷水浇灭,时宴即便无奈又失望,但还是站在了时宁安的身后。

    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弟弟,沈星澜算是个什么东西?他以为他欺骗的是什么人?

    再帮他最后一次,反正已经跟时家没什么关系了,以后无论他再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了,时宴心想。

    但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,因为时宁安失踪了,下落未知,生死不明。

    一想到时宁安被欺骗被胁迫,他心里的焦急和怒火就像野草一般疯长。

    他把那个爱笑的、聪明的弟弟弄丢了。

    第124章 .不想再回去了

    时宁安抬起头,但与时宴想象中的不同,他眼神清澈,很认真的回答到,“没有,我早就已经不哭鼻子了,我又不是小孩。”

    时宴愣了愣,随即勾起唇角。

    对啊,时宁安早就已经不是个孩子了,他们都长大了,不再需要安慰了。

    “你今后要怎么办?还要回时家吗?”

    时宁安静静的想了一会儿,最终摇了摇头,“不,我不想再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垂下眼睫,轻轻说道,“我觉得哥你上次说的对,我明明有常人难以拥有的极高的信息素阈值,可以轻松的达到别人恐怕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,没必要一直把自己困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头,“我一直想成为一名机甲师,原先还害怕母亲会不会不答应,但现在也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时宴一怔,有些意外,却又在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你当初为什么选择了后退呢……”时宴喃喃道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很低,时宁安没有听清,下意识问道,“什么?后退?哥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
    时宴反应过来,摇摇头,“没什么,你说你想成为一名机甲师?你决定好了吗?机甲师会随时面对生命危险的。”

    时宁安笑了笑,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神采,“当然,我不仅要成为一名机甲师,我还想像你一样加入opa。”

    时宴眼中满是惊讶,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时宁安笑起来,颇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,像是一个渴望夸奖的孩子一样期待的看着他,

    “之前那个送我来医院的opa成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,他对于何家没有敬畏的意思,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成员能有的态度。”

    “再加上他对我莫名的关怀,不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该有的态度,而我又确定从来没有见过他,那就剩下了一个可能,我身边的某个人一定与他有些交情。”